從心之所行,即是正道
Dreams are hard to follow,but don't let anyone tear them away. Hold on, there will be tomorrow.. In time, you'll find the way.

Monday, December 31, 2012

歲末·2012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小時候總是對新年充滿期待。期待長大,期待新的一年對自己的許願。長大以後,卻變成一年一度自省的沉澱。厭倦了過去五年跨年看煙火的人擠人,今年我只想安靜度過。我們在不同的空間,互相陪伴。

這一年,是傳說中世界末日降臨的日子。然而末日過去了,我們依然在。掏空自己以後,開啟了第二人生。

這一年,我遇見了一些人,學會了新的名字;經歷了一些事情,發現了新的自己。生命的風景被我用文字刻印在這個世界裡。最初的悸動,那些痛與快樂並存的日子。當新的名字老去,老的名字漸漸模糊,一個故事結束了,另一個故事開始。在相遇與錯過不斷交錯的時間軌跡裡,回憶成了唯一的聯繫。那些被風乾的感動,酸酸甜甜的滋味,我走過,不留遺憾。

這一年,是我在台灣留學的最後一年。因為學分問題,讓原本六月便大學畢業的我,多逗留了半年。大四下學期,與大五的一學期,我開始認真思量畢業以後的去向。年初時,曾經考慮繼續升學唸研究所,後來卻放棄了。無他,只是研究所的課程規劃已經偏離了我對古典文學的喜愛。既然不想,就別勉強自己。在延畢這件事情上,我憤怒過,徬徨過,悲傷過,腦海中也一度閃過我不唸了的想法。然而有些事情確實是由不得我的,再怎樣吶喊抗議,也只是可笑的掙扎。於是我選擇接受,沉默。鳳凰花開的六月,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的大學畢業典禮。爸爸媽媽特地前來出席,成為我最好的畢業禮物。我在炎炎夏日接受了大家的祝福,在畢業典禮的通過儀式中蛻變成社會新鮮人。這個學期,小組舞台劇本創作獲得了系上《鳳凰樹文學獎》首獎,也算是小小的收穫。這學期,我們這群雙聯學制的小孩有了屬於我們的畢業旅行。小琉球上的點點滴滴,是大學生涯最美好的回憶。後來的延畢,是我反思與療傷的漫漫長夜。123個日子的歡笑與淚水,是生命成長的見證。於是也將結束在台灣的一切,展開新的生活。

這一年,和家人的關係更為親密。我是個大小事都想跟喜歡的人分享的小小透明人。小時候,每次放學回家吃午餐或是晚餐時,便是我嘰里呱啦向媽媽報告今天大小事的溫馨時光。出國唸書以後,和家人的相處從三百六十五個日子,濃縮成了寒暑季兩個假日。於是每次回家時我總有好多好多故事想和身邊最愛的家人分享。那些甜酸苦辣的日子,他們在我的敘述中也忠實地走了一遍。今年七月,我們家迎來了新的家庭成員。哥哥完成了人生大事,在紫雲閣舉行了註冊儀式。至於什麼時候正式迎娶嫂嫂入門,我和妹妹都在熱烈期盼中。這是我們家今年最重要的喜事。這一年,爸爸媽媽的健康狀況都大不如前。爸爸動了一次心臟手術,一次膽手術。媽媽腳麻痺的問題始終沒有根治。每次妹妹偷偷告訴我這些事情時,我會在電腦這端流下眼淚,然後掙扎在離家與否的糾結中。因為家人,是我這輩子最甜蜜的羈絆。因為想家,所以戀家,所以在每次決定勇敢實現夢想時內心都有滿滿的歉疚。父母在,不遠遊。爸爸媽媽總是用無私的愛與包容,讓我生命的步履堅定而倔強。只有讓自己過得開心快樂,才能報答父母劬勞之恩。祈願上天保佑父母平安健康,我們還有許許多多在一起的日子。親愛的爸爸媽媽,你們還要挑剔我未來的男朋友、丈夫,見證我的婚禮,看著我一步步實現我的夢想,在我開的書店裡悠閒地度過每一個下午。親愛的爸爸媽媽,我愛你們。

這一年,身邊的人來了又離開。四月時找到了在台灣第一份工讀,當校外一位教授的私人助理,負責打理她的音樂與舞蹈中心的瑣碎事。這一份工讀,曾經帶給我極大的壓力,只要聽見手機鈴聲響便神經兮兮地以為老闆又打電話來遙控我處理事情。那時的我,幾乎每天都坐立不安,卻也因為這份工讀讓我的抗壓性更強。暑假時,意外加入RICH Project成為文化普查員。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吧,我願意如此相信。短短的兩個月,許多人闖入了我的生命,帶給我不一樣的人生。老街里我們嬉笑玩鬧的身影,至今連細節都好清晰。我們因為共同的興趣而相遇,因為相遇而相知相惜。彼此間的緣分長短與否,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你們早已在我的回憶裡寫下十分美好的一章。感謝你們陪伴我走過一段路途,讓我看見不一樣的我。畢業以後,真希望可以找到喜歡的工作。一步步,朝夢想前進。

這一年,在感情世界跌跌撞撞,許多時間我任由情緒拉扯。兩年前和南瓜先生分開以後,我為自己作了一個繭,用冰涼的城牆阻擋世界的侵入。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我與他糾纏不清,心甘情願躲在另一個國度,當起感情裡的影子。但,那不是愛,那只是不甘心。而當我放手離開以後,你……出現了。用溫柔解開那一層層纏繞心房的藤蔓,用堅定的雙手讓我重新擁抱愛情。因為你,我學會做自己,學會表達自己的情緒,學會在問題出現時不再隱忍。黑天鵝不再害怕陽光的陰影。然後你離開,如浮光掠影。我們曾經相愛過吧,親愛的。有一種思念,是你視為理所當然的資格。糾結情緒,糾結世界,讓123天的我糾結悲傷。忘不掉2909公里的距離,忘不掉昏黃燈下我們的道別。你僵硬的情緒,我哀傷的眼神,寫下多少晨昏的落寞與遺憾。所以我雖然過得比以前還好,但那熟悉的氣息,堅定的掌溫,溫熱的左心房,曾經讓我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放心跟隨你去任何地方。分開以後,你心疼過,你後悔過嗎?你的愛,來時如百花燦爛,去時如荼蘼散盡。所以我愛過你,卻依然單身。習慣了單人床的溫暖,也就不再奢望雙人床的眷戀。

這一年,漸漸明白了一些以前所不明白的。那些關於愛情,關於夢想,關於成長,關於自我,關於快樂,關於幸福的藝術。

我愛過一些人,也被一些人愛過。

你們出現過,消失了。

我慟哭、吶喊,始終相信愛情,相信真有那麼一個人穿越重重人海朝我走來。他會給我一段完整的愛情,一段相扶到老的感情,一個喜怒哀樂的家庭,一個陰晴圓缺的人生。我們也許不是太了解,也許沒有轟轟烈烈。但不快樂時,他可以察覺,然後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我們始終牽著手,潮起潮落,花開花謝。我們經常拌嘴,卻沒有真正分離。我們會是最平凡的小夫妻,有一個溫暖的家,不要太多的錢,不用奢華的浪漫。生命與生活由小小的確幸組合而成。有時候我們十足默契,有時候我們意見相左。但我們耐心溝通,包容彼此的缺點,接受完整的對方。不嫌棄,不離棄。長相思,長相守。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直至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雖然日日思君不見君,也只願君心似我心。

謝謝你們愛過我。謝謝你們讓我愛你。

跌過痛過,才明白愛情的幸福與殘忍。才明白世間一切沒有所謂的理所當然。是一點運氣,一些緣分,才會讓我們成為今天的我。謝謝那些傷害過我的人,讓我能夠如此成熟面對不同的風景。有時害怕,有時堅強,有時哭泣,有時歡樂。世界是如此美好,也如此醜陋。我背負對自己的愛,努力走在陽光下,感受生命的所有。怨言也好,感恩也罷。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對自己坦誠,讓靈魂釋放。

摘下面具,我看得清自己。在乎的,不在乎的,我自己知道。

2012年,我擁抱親情,擁抱友誼,擁抱幸福。這些生命的瞬間,締造獨一無二的2012。然後,告別這個年份,告別這座城市,告別現在的生活,告別舊的我。

分開,是為了日後的再見。後來的我們,縱使不再擁有交錯的頻率,相見時,也要微笑著說嗨。

2012年,感謝有部落格讓我毫無保留地寫下二十二歲的每一個日子。那些說過的夢想,許下的承諾,是未來雖然煎熬,也絕不放棄的驕傲。黑天鵝的快樂與夢想,是澄淨的心緒,迎接全新的開始。2013年,只要小而確切的幸福,淡淡的快樂,平靜的世界。

2013年,心還是熱的。Cheers!
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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